2018年7月31日 星期二

【只有分享,沒有交易〔鞋子篇〕】




【只有分享,沒有交易〔鞋子篇〕】
「哇哇哇~我的勃肯鞋壞掉了,好心疼哪!杜杜~你知道附近有鞋行嗎?我可能要去買雙新鞋了,否則我怎麼出走阿...,」
「唉唷,我還想要把勃肯鞋帶回去好好地修理,捨不得阿....,」一位客人,拎著一雙壞掉的黑色勃肯鞋,沮喪的走來跟我說。
「哇~真的耶,這樣真的不能穿了。」我皺著眉頭,左右查看著客人鞋子的狀況,下一秒立刻想起了甚麼來,尖叫了一聲,衝去分享區拎著一雙擺放了一段時間的褐色鞋子。
「不要買!不要買!我們分享區這邊正巧有一雙放置一段時間的褐色鞋子,要不是我的尺寸不適合,才不讓你咧~」我隨意地開了一個玩笑,輕輕地。
那位旅人有些猶豫的接下了我遞過去的鞋子,似乎對於分享區內的物件仍舊有些不信任以及 疙瘩。
「沒事~沒事~分享區內的物件都是我們清潔跟 檢查過的,衛生可以跟你掛保證,沒問題的!」我看穿了大多數人對於「免費物品」、「二手衣物」的懷疑,於是補充了幾句話。
那位旅人再三抝不過我的鼓勵,總算是放下了心中的那份不自在,試穿了分享區內的那雙褐色鞋子。
「咦?剛好適合我耶~ 咦?穿起來好像還挺好看的~」那位旅人的嘴角開展出了一彎新月,照微亮了我的等待。
「你都不知道那只鞋子孤單的在那裏支撐了多久時光,你帶走它是發揚光大它的存在,善事一樁啊!」我在一旁附和的浮誇道著。
那位旅人喜孜孜的拎走了那雙鞋子,
就好像嫁掉了女兒般吧,總是不再見到那雙擺放許久的褐色鞋子,心中也是怪覺,
分享區內的物件,真是愈來愈少了....,
也是開心、也是悵然阿。

【客人房裡留下的,字條】



【客人房裡留下的,字條】
那一天,兩位客人(大哥)穩穩地踏進了北吉光,我沒有趕著去招呼,一邊手裡還忙著電腦的訂單。
再彼此對上了眼後,我們愜意的攀談了幾句閒話家常,
原來,兩位大哥曾經在花蓮待過了一段青春歲月,只是如今,雙方的生活圈子已經分離在南北兩地,好不容易相約再聚的。
「喔?所以來到花蓮,是因為這個原因囉?(中繼站的意思)」我問道,一邊也不懷好意的那一彎嘴角便給拐了上來,噗嗤一笑,
「哇~怎麼聽起來頗爛漫的~」「為了一見雙方,’為此不辭奔波辛勞阿~」
「哇~怎麼變成這樣,才不是咧,你可別誤會啊!」兩位大哥急忙撇清,我則是不予理會他們的解釋。
兩位大哥當初會在花蓮生活,是為著唸書的理由,當初念的科系是資訊工程系,如今的工作也確實跟就讀科系沾染上很大的關係。
「啊?」我想到一位小幫手艾琳,正畢業於資訊傳播,茫然於未來的生涯選擇。
「大哥,我們有一位小幫手,可以算是你的學妹,能否到時候請你分享一下你的工作經驗,好讓我們的小幫手可以釐清一下目前的定位?」
我非常擁有切身經驗,在畢業後(其實畢業前就有了) 的那一段茫茫然歲月。
不太好受,不知如何去從、不知道能夠為著社會貢獻什麼。
「好啊~」兩位大哥一口咬定了,可是非常樂意分享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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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一晚,大哥即便身體已是疲憊,卻依舊拉了一把椅子,侃侃而談的是目前公司的工作經驗、以及裏頭的人與人相處、各部門的階級/ 政治文化,
「我其實對於現實生活,有一種疲乏感了。」這一句話,使我印象極為深刻,一邊也有些心疼那些在如此工作文化中,依舊努力求生存、生活的小民。
小幫手認真地聽著大哥的故事,我則是一邊聽著、一邊注意著又是新來到的客人。
就這樣,大哥聊了一小時多吧,終究撐不住累垮的身子,進房休息去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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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耶?這是啥毀?」隔天一早,我看見了放在桌上的麻糬禮盒,
「哇~這是啥毀?」進了大哥退房的房間,我禁不住摀著嘴讚嘆。
「艾~琳~~!快來看!你看這是啥毀!」我用力叫喊著樓下的艾琳,
「哇!!!」我和艾琳又一次尖叫,
「阿很感人耶~還寫下了那麼溫馨的紙條,」「哇~還有寫下推薦我去上的課程跟老師耶!這未免太感人!」艾琳趕緊拿著手機一拍下那份溫情。
大哥們的心意是如此的:
嘿,杜杜以及小幫手們,謝謝你們的招待,讓我們一踏進北吉光就有一份溫馨的感覺,隔了好久沒回到花蓮的我們,真是一個好現象。我們會再回來的!
還有就是學妹,這是我曾經上過的課程跟老師介紹,希望對你有幫助,祝福你的未來,我們很快再見~
抱著這份暖暖的心意,我撕下了那些紙條,輕輕的放進了垃圾桶裡。



2018年7月9日 星期一

【月光海,藍眼淚】




















緣分這碼子事,說來真是很奇妙;

當時候不同的相遇場域、當時候不同的相遇時機、當時候不同的角色扮演,總是真真實實的影響了人與人之間的相處方式、彼此怎麼繼續銜接下去的關係連結。

好比說在北吉光裡,
管家與管家之間的關係連結,因為彼此的角色,而牽動下了許多與小幫手之間、與客人之間不一樣的緣分,
這緣分成就了彼此關係可以更深一層的連結,無論好與壞。
這可以類推至小幫手彼此之間的緣分、旅人之間的緣分...,

而那一夜,我們去看了月光海,因為我實在心疼極了小幫手的藍眼淚。

那故事,是如此開始的-

「杜杜~好感人喔~我都要哭了啦!」小幫手阿佩一回到北吉光,就無奈的大聲喧囂,一派好氣又好笑的樣子。

「唉唷~過來啦!」我心疼地望著阿佩,心理曉得她已經是在情緒潰堤的邊緣了。

「真的很感人耶!我騎車載她/ 另一位小幫手 到車站搭車,道別時彼此只是互相的擁抱,也不曉得要說些什麼,然後就看著她走遠...,......就這樣我們分開了...,」
「我...我...嗚..嗚....,.哇~~」

阿佩她,就這樣掉下了外頭晴空與海水正藍的藍眼淚來,

「好啦~我曉得阿,你們的感情就像姊妹淘一般,每天的每一天,你們都日日夜夜的相處著、你們一起聊天、一起工作、一起出外探索花蓮、一起睡覺,要分開時肯定不好受的了!」我輕輕地抱了阿佩、柔柔的拍著她的肩。

於此我總想著,想著哪一天也要帶著阿佩曾經的藍眼淚,去望望夜幕下的月光海。

就這樣,我們真的在那一天一起騎車去了海邊、也真的見著了月光海,
在月色下,沒有人叨擾的夜晚,我不禁開始揣摩起,
如果我不是以管家的身分與身為小幫手的阿佩在北吉光相遇
我們在未來的緣分,會帶給我們接續下的,怎麼樣的際遇呢

是插肩而過的路人?
是為著某個情誼而相仇的關係?
抑或是我將為著阿佩,而流淌下那更比海水憂藍的,兩行愁水來呢?

-圖片為夜幕下的南濱公園,月色正絢爛時光-